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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下,社会关怀关系的变化?
孙海燕(商业生态工作室联合创始人/主编):请分享一下您最近的研究?
MaximilianMayer
波恩大学
副教授
MaximilianMayer:欧洲国家在面对疫情时政策程度强、持续周期长,采取了停工停学、保护老年群体、限制流动性等措施,这些对策影响了人们正常的社会和政治生活,尤其改变了关怀关系(caringrelations)。相比很多亚太国家,欧洲和很多跨大西洋国家的情况更为严峻,目前很多依然处于封锁状态,疫情死亡率也较高,主要是因为当地政府更多侧重保护国内经济而非控制病毒传播,这是一个很大的管理失败,也影响了很多脆弱群体(vulnerablegroup)。
-年各国新冠感染死亡人数变化趋势图(图源:MaximilianMayer分享PPT)
对此,我们的研究“关怀关系的破坏与关怀政治”(disruptionofcarerelationsandpoliticsofcare),比较分析了40个国家的关怀关系是如何受到破坏,各国又是如何应对的。
关怀关系包括健康关怀、家庭关怀、教育等等。由于病毒传播和保护公共健康的限制措施,人们生活模式主要经历了“线下-线上”、“公共-私人”、“移动-固定”的转变,从而导致关怀关系改变,同时我们也需要理解各国不同的社会结构,这也是一项挑战。关怀关系在欧洲的改变(图源:MaximilianMayer分享PPT)首先,跨国的关怀关系因为国界的封锁而遭受影响。在欧洲,护工主要来自于东欧国家,去年波兰封锁国界后,他们便无法进行跨国工作,导致德国境内出现大量护工短缺的现象。其次,脆弱群体的关怀关系更易遭到破坏。在疫情之初,医院和养老院缺乏对脆弱群体的保护,一方面无法提供口罩和新冠检测;另一方面,这些所谓的保护措施(cocooningpolicy),阻碍了他们与家人沟通交流的机会,长达数月。与中国不同,很多欧洲国家采取自行隔离政策,而非国家组织,政府对那些不满足隔离条件的人群的关怀不足,导致低收入和较低社会阶级人群的发病率和死亡率较高,这也充分反应了社会不平等现象。同时,我们也研究了数字化工具和创新技术在缓解疫情方面的积极作用,在一些数字化程度较高、成功将公共政策与数字化工具融合的国家,他们应对疫情也更加迅速和成功,比如爱沙尼亚、越南和芬兰,他们成功将教育系统从线下转为线上模式。此外,数字化也实现了远程医疗和电子健康方面的推进,这对于关怀关系十分重要。而有些国家,例如德国、法国、西班牙等,只是将数字化工具作为一种技术性修复的“速效药”,并没有将疫情作为契机,对教育系统数字化进行长远的促进和转型。孙海燕:面对关怀关系的破坏,在欧洲和其他国家的背景下,哪些角色或责任相关方应该参与到修复关怀关系的工作中?MaximilianMayer:疫情不仅创造了新的挑战,更加剧了现存的问题,其中也包括医疗系统。在很多欧洲国家,医疗预算收缩、医疗服务私有化倾向、公共医疗系统的系统性退化等,体现了医疗系统商业化和私有化的长期发展趋势,而疫情则极端化和显性化了这些问题。解决关怀关系的根本途径,需要公共医疗系统和公共教育领域的融合。我认为很多国家存在这个问题,即女性护工在关怀关系中占有更多的分量,但是社会的性别偏见以及低劳务费的现象依旧。在下一波更严重的疫情来临之前,我觉得人们需要找到更好的方法来保护和重视关怀关系。同时,考虑各国私人、商业和社会组织扮演的不同角色,找到相应的组织方式,责任相关方通过外部资源和相互的责任来筑起一道“安全网”,以应对未来的危机。当然,我也希望疫情之下能有积极的产物,如果公众对此类问题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