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亚美

伊比利亚行之里斯本面朝大海,行李丢

发布时间:2021/4/8 19:54:14   

醒来已是半夜,窗外路灯明亮,一弯新月挂在空中,谁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,胡扯!

窗外漆红的龙门吊机提醒我,这是个港口城市,波澜壮阔的大航海时代开始时,葡萄牙正是站着船头的领军人物呢。

其实"葡萄牙"这三个字只能算学名,在欧洲还没形成国家意识之前,这块地方叫卢西塔尼亚,地理上大致与今天的葡萄牙差强重叠。

由于偏居欧洲大陆的最西端,面向诡异浩瀚的大西洋,罗马人和西哥特人都看不上这片不毛之地。幸好摩尔人来了,在征服大半伊比利亚的同时,捎带手也把卢西塔尼亚收入囊中。

阿拉伯帝国当时具有超前的航海技术,自然敏感地观测到比邻大西洋的陆地,在航海角度独特的价值。虽然摩尔人很快四分五裂变成一盘散沙,但这种面向大海的价值取向,已在卢西塔尼亚根植入民族血液中。

我猜想,在大航海时代来临的时候,为什么是毫不起眼的葡萄牙拔得头筹,和这种地理位置优势与民族心理准备都是分不开的。

欧洲的民族国家意识几乎都源起战争,葡萄牙也不例外,从星罗棋布的贵族地主社会向卢西塔尼亚民族国家的转型,也是在战争中逐步实现的。

这要归功于历时七百年的基督教光复战争,从北部的阿斯图里亚开始,呈螺旋式地逐步打击摩尔人的势力,葡萄牙的整体感就是在此期间逐步淬炼而成的。

先是某个莱昂国王划出了以葡萄牙命名的行政区,卢西塔尼亚人从此有了区位边界意识。接着一位葡萄牙行省总督军事政变自立为王,这是伊比利亚西部自治的开始。

再后来贵族王室之间合纵连横错综复杂的通婚,葡萄牙作为独立国家终于被世俗和宗教默认。

经历了这几百年的来回倒腾,即使葡萄牙多次或主动或被动与西班牙合并,最终伊比利亚还是大哥二哥分家了。

吃过早饭,传来了好消息,行李已从德国转过来了,自从失去它,我已经三天没换洗刷牙了,满脸胡茬浑身酸臭,够味。

还好特茹河畔凉风习习,吹散了一身晦气,坐在磨砺光滑的石板岸阶上,看肥硕的海鸥闲庭信步,终于有了度假的赶脚。

在里斯本,罗卡角是必去的。这块欧洲大陆伸入大西洋最远的礁石,虽然游客很多,可寒冷凶猛的海风吹来,还是显得非常孤单。

崖下浩瀚无边的大西洋,看起来波澜不惊,可对当时的航海技术,无疑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,多少船员凭着血气之勇驶入大洋后,最后回望的土地,正是罗卡角。

无怪乎葡萄牙伟大的诗人卡蒙斯这样写道:一天天/一年年/有些人回来了/有些人消失了。

说起大航海,就必须讲到恩里克,这位小王子,是葡萄牙航海事业的无可争议的奠基人。有趣的是,传说这位改变世界的先驱,自己居然没有坐船留过洋,也不知道他是晕船身体受不了,还是站位在组织者的战略高度不屑去玩这些具体技术运动。

总而言之,他的大半生就躲在一个叫萨格里什的小渔村,跟一些与大海打交道的妄人们搞基,最后还搞出了相当的名堂。不知什么缘故,这个恩里克王子终身未婚,除了他的航海事业,他似乎也没有任何其他爱好,在政治上也没有野心。

历时书上为了美化他的功绩,把他说的跟雷锋同志一样,任劳任怨没日没夜。这种陈词滥调去偶是看不上的,我宁愿想象,他曾经历过一些令人伤感的悲惨爱情故事,从此将脆弱的心灵掩埋在宏大的航海事业中。

该死的航班延误,原本在里斯本逗留一天的计划也取消了,我没能去参观一趟公司的里斯本办公室,可惜了。

几年前去布鲁塞尔总部时,碰到过一个葡萄牙同事,这哥们抄着极度难懂口音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我明白,里斯本办公室就他一个人。

当时我心里还颇鄙视这个袖珍办公点,谁想风水轮流转,现在上海办公室也只剩我一个了,有时一个人办公室里发呆时,我会想起那个黑色卷发的小伙。

旅行中的错过,多半是终身的。错过就错过吧,我还来不及感伤个啥的,车轮已碾过边界,西班牙到了。

(写于年7月1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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